他转身离开,太医们如蒙大赦,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只剩下吕氏徒劳嘶哑的喃喃:“……是他……只有他……你们都不信……你们都被骗了……”
朱标离开吕氏寝殿,脚步有些沉重,“让太医按诊出的病症开药,务必用最稳妥温和的方子。另外去库房里挑几件上好的药材和滋补品,晚些时候亲自送去国舅府上。只说太子妃静养,不便叨扰,感谢国舅费心照顾雄英。态度要恭敬,明白吗?”
“奴婢明白。”内侍躬身应道。
朱标长长叹了口气,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无论舅舅是否知情,吕氏这般无休止的攀咬和指摘,已不仅是家丑,更是对舅舅名声的污蔑。
太子妃疯了——这个念头一旦浮现,便如野草般在他心头蔓延滋长。
他必须安抚住舅舅,不能让这流言毁掉舅舅救回雄英的功劳和人心,更不能……动摇他对舅舅的信任。
……
东宫深处,吕氏瞪大空洞的双眼,视线死死锁着自己那条毫无生气的左腿。
刚才太医们离开时的眼神,朱标强压不耐的安抚,还有那些模糊提到马淳名字时的闪躲……
一切都让她明白,无人信她。
所有的指控,在他们眼里都只是癔症者的狂语。
没有人去细究那刺骨阴冷的来源,没有人真的认为那位救苦救难、如同菩萨化身的“马神医”会做出这等事。
“呵呵……”一声低沉、充满绝望恨意的笑声从她喉咙深处挤出来。
原来如此!
这就是马淳的手段!
他根本不怕被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