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证据,常常掩埋在欲望与算计下,永不见天日。
皇帝的反应,太医院的反应,太子的反应,都在马皇后预料之中。
他们共同维护着一个局面:功臣清白,储妃癫狂。
这是维护体统、稳定朝纲的最快刀法。
皇帝来了,他挥退侍从,暖阁内只剩帝后二人。
朱元璋坐到马皇后对面,端起温着的参茶喝了一口。
“那妇人彻底疯了。”朱元璋放下茶盏,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满口胡言,全无体统。”
马皇后轻轻“嗯”了一声,并未接话,只是静静替丈夫续上热茶。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马皇后沉静的脸上。
夫妻多年,一个眼神便能明了大半。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太医怎么说?”马皇后终于开口问。
“奇症。难解。”朱元璋言简意赅,“几个老家伙愁眉苦脸,翻烂了书,没个章程。说她风邪奇变,痹入骨髓。”
马皇后点点头。“那腿……果真无望?”
朱元璋沉默片刻。“太医说,脉象非绝,或有转机。但眼下,她就是块木头。无知无觉。且让她瘫着。也好。”
这个“也好”意味深长。
瘫着的太子妃,比一个满心怨毒、行动自由的太子妃,更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