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马大夫救命啊!”
一个黝黑汉子背着个人,旋风般冲进来。
后面跟着哭哭啼啼的妇人和半大孩子。
汉子把人小心放在诊床上,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
他双眼圆睁,眼神空洞,直勾勾对着屋顶。
“他咋了?”马淳放下药材,快步上前查看。
徐妙云也立刻收好针线,过来帮忙。
“是俺哥!”汉子喘着粗气,汗水从额角滚落,“昨……昨儿个给人上房铺毡子!不小心踩塌了檐口,从丈把高的地方摔下来!可……可当时人没事啊!”
汉子急得声音都劈了:“就背上沾了点灰!手脚没事,脑袋也没磕着碰着!自个儿还拍着胸脯说不碍事,晚饭都吃了三碗!可……可今早!今早天蒙蒙亮,他就嚷嚷起来……”
床上的男子喉头滚动,发出沙哑惊恐的声音:“俺瞎了!眼前乌漆嘛黑!啥也看不见了!马大夫!俺瞎了!”
“您快给瞅瞅!”汉子几乎要跪下,“好好的一个人,摔一跤就瞎了!这算哪门子邪门事啊!”
马淳眉头微蹙。
他俯身靠近病床上的男人。“你叫啥名字?昨儿摔下来,身上确实没觉着疼?”
“俺……俺叫李大福……”李大福声音抖得厉害,“真……真不疼!就后背着地时闷了一下。当时眼冒了点金星,缓口气就没了。可今早起来……就……就啥也看不见了!跟晚上睡迷瞪了那会儿都不一样!是彻……彻底的乌黑啊!”
他越说越绝望,手在空中乱抓。
马淳拿出小手电筒——在旁人眼里就是个精巧的铜灯。
他凑近李大福的双眼,仔细检查。
他先看了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