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轻声问:“夫君,李大伯这是?”
马淳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向急得直搓手的汉子:“你哥这病,怪是怪了点。根子怕不在眼睛上。”
“啥?”汉子一家都懵了。
不瞎在眼睛上,那瞎在哪儿?
“李大福摔那一下,没磕着头皮,没伤着眼珠。看着没啥事。”马淳解释,“但他摔落时,那股巨大的冲击力,是透骨而入,震进去的。”
李大福和家属都屏住了呼吸。
“这股子震荡之力,”马淳指着自己后颈、脊椎最上端的位置,“顺着后背脊柱往上冲,最后震到了眼窍!”
“啥窍?”汉子不明白。
“你可以把它想成……”马淳尽量通俗,“眼睛后头连着两根特别要紧的线!这两根线特别细嫩,包在这层脊骨里面,平时护得严实。它们是把眼睛看到的景象,通给脑子里那个管‘看东西’的地方的!就像两股极其重要的线。”
他指了指李大福的后颈上方:“他摔下来,背那下撞得狠了。里头脊骨可能只是微微一错,没坏没裂。看着没事。但那股子冲劲,却像一股巨力狠狠震在了那两根负责传‘眼睛景象’的细线上!”
李大福仿佛明白了一点,嘴微微张开。
“线被震伤了!甚至可能震断了!”马淳语气严肃,“所以眼睛本身好好的,瞳仁能动,没出血没破损。可眼睛看到的东西,通过这两根受伤的线传不过去了!脑子那个管‘看东西’的地方,就收不到消息。所以李大福眼前就是一片漆黑。不是他眼睛坏了,是中间传信的路不通了!”
“哦——!”汉子恍然大悟,用力拍了下额头,“原来是这么个瞎法!不是眼珠子烂了,是后头通消息的‘筋’给震坏了!是这个意思不,马大夫?”
“对!就是这个意思!”马淳点头,“管视觉的通路断了。就像断了线的纸鸢,风筝还在天上飘着,可人牵不住线,看不见它在哪了。”
“那……那这条线断了,还能接上不?俺哥这瞎……还有救吗?”汉子和妇人的心又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