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猛被掀开,两个同样衣衫鲜亮的仆役七手八脚从车里往外拖人。
先被拽出的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身量富态,此时却两眼翻白,浑身抽搐,嘴角溢出带着泡沫的白涎。
紧随其后跌出的妇人和两个年轻男子,虽衣着锦绣,却也全无仪态。
妇人捧着肚子蜷缩干呕,两个年轻男子则脸色惨绿,一个捂着喉咙嗬嗬喘气,另一个已瘫软在地抖如筛糠。
小小医馆前庭,瞬间被富户一家子和慌乱仆役挤得水泄不通。
“大夫!快瞧瞧我家太爷!”小厮带着哭腔扑到马淳脚边。
马淳起身,眉头锁紧:“怎么弄的?”
“午、午饭后就这样了!”那小厮语无伦次,“老爷请了好些贵客……都说这、这东西是大补奇珍……可吃了没多久就……”
他猛地想起什么,手忙脚乱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纸包散开一角,露出里面紫红色、布满密布血管纹路的模糊肉块,一股更浓重的腥膻气扑面冲来。
“胎盘?!”徐妙云惊得站起,目光扫过那块血肉组织,胃里一阵猛烈翻涌。
她急忙捂住嘴,转身扶着廊柱干呕起来。
马淳眼神一凛,立刻上前扶住妻子肩膀,沉声对那小厮斥道:“收起来!拿远些!”
小厮吓得把纸包胡乱塞回怀里。
地上,那富户老者突然剧烈痉挛,发出凄厉嚎叫:“疼死我了……疼啊!”
“爹!”那捂喉喘气的年轻男子挣扎着想扑过去,却身子一软,栽倒在旁呕吐不止。
马淳俯身蹲到那老者身旁,一把扣住其腕脉,脉搏狂乱滑数如脱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