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府传来消息,李家满门抄斩,连带一个县令掉了脑袋。
马淳都愣住了,他压根没想到,就因那孩子手臂发黑一事,竟能引发如此滔天血案。
不过说到底还是那个大户自己找死,在老朱这样的铁血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还敢私自挖矿。
医馆重归平静。
直到一个汉子被家人搀扶着闯入。
“哎哟……疼……大夫,我手指头疼得钻心!”汉子举着右手,脸皱成一团。
身边跟着他媳妇和老娘,三人脸上倒不怎么紧张。
“我男人就是前天上山砍柴,不知道被啥小虫子咬了口,”他媳妇解释,“两天了,又红又肿,今儿一早疼得厉害些。”
她语气轻松:“乡下人皮实,估摸抹点药膏就好。”
徐辉祖、徐增寿和驸马傅忠正好在厅里坐着闲谈。
这三人赋闲在京,偶尔跑来江宁马淳这儿串门喝茶。
看见是个手指肿痛的急症,都围上来看热闹。
马淳托起汉子那根粗壮的食指。
指甲缝边缘,的确有一点小小的破口,周围皮肤红肿得发亮。
徐辉祖他们看了之后也都觉得不过是一个小破口子,不是什么大病。
可马淳的眉头却一点点锁紧。
那红肿深处,隐隐透着一点不祥的黑!
不是淤血的暗红,是那种腐败发烂、带着死气的黑晕,正悄悄向指根侵蚀。
汉子感觉马大夫捏着他手指的力道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