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才多大,这些原不该是这个时候交到咱们手里,长辈们留一手再正常不过。老太太既知道,保不齐就是老太太私库出钱养着,我爹是真没什么钱,连爵位的那点子钱都归了公中。他也憋屈的紧,一直说花钱花得不痛快。”
王熙凤大致也明白了。
自己这位公爹会铤而走险,估计就是憋屈狠了,便渐渐跑偏。
那会她姑妈经常让她拿着公中的账册去贾母跟前上眼药。
贾赦动不动便买一个丫头,花几百两,买一把扇子花几百到几千不等,光是这两项爱好一年下来也得花一两万两银子。
初时还好,供的起,北地的庄子一年少说也能有现银五六万进账。
后来帐上没钱了,来结账的人拿不到钱,贾赦便觉得丢了脸,也知道是两代王家女联合在一起掏空贾家,于是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想到这里,王熙凤又问了一句紧要的:
“那这会,他们的月钱谁给?身契呢?”
贾琏一摊手:
“我爹说不用给月钱,到时候林家要是给,便按林家规矩领,不给,也没什么,包吃包住就是。身契没有,早年我祖父就已经把庄子上的人都放了籍,给了地,这会他们都是良民,自由身。”
王熙凤诧异挑眉,只说:
“那怎么管?”
“军中那套吧,你就当他们身契在你手里便是了,该打打,该骂骂,该使唤使唤。实在用不了打发回去。要是有背主的,直接打死。他们都不会有个不字。这是我爹说的。”
贾琏隐约觉得他爹的口吻像是在说这些都算是死士,随时可以为主子去死的那种,但没有明着说,估摸着是怕他年少轻狂嚯嚯了这些人。
他也权当不知道便是了。
他还没有纨绔到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