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朱淋清身边,将那团湿润的草药渣递给她。
“这是什么?”
“退烧的草药。很普通,山里到处都是。”张帆说,“待会儿,你去找那个母亲。”
朱淋清愣住了。
“别用你的水囊。”张帆继续说,“去跟别人讨半碗水,就说是你口渴。然后,把这草药混进去,告诉她,这是你家乡的土方子,死马当活马医。做完这一切,就回来睡觉,不要多说一句话。”
他看着她的眼睛。
“记住,你不是在救人。你是在演戏。演一个同样走投无路,只能拿出自己唯一知道的土方子,来换取一点心安,或者仅仅是为了合群的难民。”
“一个高高在上的施舍者,会被警惕。一个泥潭里挣扎的同伴,递过来一根烂树枝,只会被接纳。”
朱淋清怔怔地接过那团草药。草叶的汁液粘腻,气味苦涩。
她忽然明白了。
张帆教她的,不是复仇。
而是在这炼狱般的世界里,如何像一个真正的恶鬼一样,活下去。
她站起身,按照张帆说的,步履蹒跚地走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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