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陷入了回忆,浑浊的眼睛里闪动着恐惧。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有一天,丹鼎阁来了个神秘人,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来路,只知道王、李两家的家主在他面前,恭敬得像个仆人。我们都叫他‘上使’。”
“上使……”张帆默念着这个词。
“那位上使,带来了一张单方,指名要张家家主张问天,为他炼制。”老者继续说,“那张单方,没人见过,但据说,它逆天而行,有夺天地造化之功。”
“丹药叫什么名字?”
“蜕凡引。”
老者说出这三个字时,张帆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深埋在阁楼深处的血脉共鸣,猛地一跳。仿佛沉睡的巨兽,被这三个字惊醒。
“蜕凡引……”张帆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父母的血,爷爷最后的背影,还有那场焚尽一切的大火。
“好一个蜕凡引!”老者冷哼,“据说能助武道巅峰者,强行破境,窥得更高层次的门径。但炼制此丹的条件,也苛刻到匪夷所思。张问天家主起初是拒绝的,他说此丹有伤天和,炼制过程太过阴毒。但那位上使,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胁迫他就范了。”
“丹成之日,便是张家灭门之时。”老者的话语,带着一丝颤抖,“那天晚上,火光冲天。第二天,王、李两家便宣布,张家是因炼丹炸炉,意外身亡。呵呵,意外?哪有那么巧的意外!”
张帆没有说话,斗笠下的阴影,深沉如渊。
原来如此。
不是意外。
是灭口。
为了“蜕凡引”,为了那个神秘的“上使”。王家和李家,就是这场屠杀的帮凶。
“老丈,这些秘闻,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老者苦笑一声,“当年我只是个小学徒,负责给张家送药材。那天晚上,我因为拉肚子,晚去了一个时辰。就那一个时辰,让我躲过了一劫。我躲在远处,亲眼看见王、李两家的人,封锁了张家府邸,然后……火就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