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两年,三人几乎没有交流。凌霄阁没有同门之情,只有弱肉强食。
他们是剑,是公孙流玉手中的利刃,不该有多余的温度。
直到某个雪夜,凌言修炼时走火入魔,咳着血摔倒在雪地里。意识模糊间,他感觉有人将他拖进石屋,用粗糙的布条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是凌华,他默不作声地拿出伤药,又将自己唯一的棉被盖在凌言身上。
“谢……”凌言声音嘶哑。
凌华摇摇头,指了指门外。只见凌羲抱着一捆刚拾来的枯柴,冻得鼻尖通红,正小心翼翼地往灶台里塞。
火光映亮少年的脸庞,他看见凌言醒了,露出一丝怯生生的笑,又飞快低下头去。
从那天起,沉默的坚冰渐渐裂开缝隙。
他们开始在修炼间隙,用冻得发紫的手指在雪地上写字交流。
凌华会写些剑法心得,凌言则画出经脉运行图,凌羲最是灵动,总能想出些取巧的法子避开巡逻长老的视线。
很凑巧的是,三人皆因变故失了亲人——
凌华说他家原是镇国将军府,一夜之间满门抄斩。
凌言只记得滔天大火,将他的家烧成灰烬。
凌羲则喃喃道,他醒来时就在乱葬岗,怀里揣着半块冷掉的糍粑。
“仙尊说,我们有特殊潜力,生来便该为凌霄阁而战。”
某天夜里,三人挤在狭小的石屋里烤火,凌华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可我只记得我爹教我握剑时,说剑是用来护人的。”
凌言望着跳动的火苗,想起模糊记忆里母亲温暖的怀抱,喉头一阵发紧:“这里的剑,是用来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