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粗暴地挂断,忙音响起。屏幕上的猩红骷髅图标闪烁了几下,也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城西废弃暹罗橡胶厂,3号仓库!” 陈墨几乎在对方挂断的同时就报出了地址,他的平板屏幕上已经调出了那个区域的卫星地图和三维建模,“信号最后消失点就在附近!但干扰极强,无法精确定位!对方有顶级屏蔽设备!仓库结构复杂,内部情况不明!至少有六个出入口,周围视野开阔,易守难攻,是典型的狙击手猎场!”
苏晚晴立刻掏出自己的战术平板,调出安妮的电子档案,一张小女孩灿烂的笑脸出现在屏幕上。“安妮,六岁,沈曼独女,有先天性哮喘,对尘螨和部分麻醉剂过敏!他们如果用强效麻醉或者粗暴手段…”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长赢,你不能一个人去!那是陷阱!绝对有埋伏!”
程长赢将卫星电话随手丢给陈墨,动作干脆利落。他没有看平板上的地图,也没有看安妮的照片,仿佛那些信息早已刻在他的脑子里。他径直弯腰钻进了路虎的后座。
“晚晴,通知我们在城西的所有地面监控小组,启用最高级别热成像和生物信号扫描,覆盖橡胶厂周边三公里范围。我要一只老鼠爬过的痕迹都看到。”
“陈墨,调‘蜂鸟’。”
他的声音在车内密闭的空间里响起,冷静得如同在布置一场演习,条理清晰,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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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鸟?” 陈墨一愣,随即眼神猛地亮起,“明白!立刻准备!”
黑色的路虎如同苏醒的猎豹,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瞬间撕破粘稠的夜色,朝着城西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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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废弃的暹罗橡胶厂。巨大的厂区如同一个被遗弃的钢铁巨兽骨架,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锈迹斑斑的管道如同扭曲的肠子,坍塌的厂房像被掏空内脏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橡胶腐败后的酸臭和铁锈味,令人作呕。
3号仓库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钢铁棺材,矗立在厂区最深处。巨大的卷帘门紧闭着,上面布满了锈蚀的孔洞,像一只只窥视外界的、邪恶的眼睛。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仓库内部,空旷而巨大。高高的穹顶上垂下几盏昏黄的应急灯,光线微弱,只能勉强照亮中央一小片区域。其他地方都沉浸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仿佛隐藏着无数择人而噬的怪物。
仓库中央,一把孤零零的破旧木椅上,绑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是安妮。她金色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满是泪痕的小脸上,嘴里塞着肮脏的布团,漂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小小的身体因为寒冷和害怕而剧烈地颤抖着。她的哮喘似乎被这恶劣的环境诱发了,呼吸带着一种急促而痛苦的嘶鸣。
沈曼被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戴着狰狞鬼怪面具的壮汉死死按在地上,嘴里同样塞着布团,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眼睛死死盯着女儿,泪水早已流干。
在安妮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男人。他同样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如同冷血爬行动物般的眼睛。他手里没有拿枪,而是握着一把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森冷寒光的——小巧精致、却无比锋利的手术刀!刀尖,正漫不经心地在离安妮眼睛只有几厘米的虚空中,缓慢地、威胁性地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