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由天定,事在己为。
栗徽看着这样的荀攸有点发毛,荀攸看着下面的人眼里满是阴冷,她看见了习以为常的东西,那是上位者看蝼蚁的眼神。
她很不喜欢现在荀攸说话的方式。
利益……权势,你经历了什么?
她们有三四年没见了,这几年荀攸风评不好,她不知道该不该信,那些事多多少少和荀攸搭上了关系,王卄王家确实和荀攸脱不开关系,“荀攸你……”回来想干什么,只是为了庆贺褚怿洺?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沈之越的事,栗徽很难不往荀攸身上想。
“嗯?”荀攸偏头看她,笑盈盈的,“对了,沈之越不是和你关系不错嘛,听说好事将近,怎么不见他人,我回来了都不愿意来见我,你看这人还是让生气。”
荀攸故作不满的抱怨,像是没注意到栗徽眼里的慌张,“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回头见了他可要好好说说这人,还兄弟呢,我回来了连个影都没有。”
听澜望着荀攸满是复杂。
栗徽脸色一白,打圆场糊弄:“都是他们乱传,我怎么可能和沈之越有关系,他这么好的人,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说着她声音不正常的停顿,荀攸眨眨眼一无所知的望着她。
“我怎么知道?”栗徽说不下去了,“我去下洗手间。”慌不择路逃离。
她竟然会怀疑荀攸,她怎么可以怀疑荀攸,上学期间她们明明都是最好的朋友。栗徽抵着卫生间的门,无声哽咽,她为自己的无耻羞愧。
沈之越死了。
死在她们即将订婚的前一天。
她知道沈之越非正常死亡,可她没有任何证据,她查不出一丁点异端,作为一个当事人看着爱人离奇死亡,一个那么好的人哪里都很正常,可人偏偏死了,死的那般难看。
怎么可以……沈之越,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栗徽怨恨自己的懦弱,狭小的空间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抱住自己,紧紧的,就好像在过去痛苦时光里那个人蹲在自己身边,温柔的把自己拢在他怀里。那么神经大条不拘小节的人也会为她考虑着想,耐心的陪着她哄着她,一步步等她愿意开口。
荀攸望着栗徽离开的身影出神,隐约间可以听见女孩哽咽抵死的呜咽,宛如魔音萦绕低语,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撕心裂肺!沈之越已经是个死人,他回不来了,这辈子往后再也没有沈之越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