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义听着这话,想起这服药也有大夫开过类似的方子,虽然对谢珉仍然多有怀疑,但至少如今确定这个人确实是略通医术,所以脸色略微缓和了几分。
赵老太爷自从生病之后,被一个人关在这个压抑的空间里十几天没有出去过。虽然每日不乏有人来看自己,但唯独今天赵蘅芷和这个叫谢珉的少年来看他,让他感觉心中格外温暖安心。
考虑到赵怀德不在家,赵蘅芷和谢珉可能会受欺负,赵老太爷伸出枯瘦的手指对着赵怀义招了招手。
赵怀义顺从的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很是恭敬:“怎么了?父亲。”
赵老太爷干瘪而又长满皱纹的脸十分严肃,浑浊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大儿子的眼睛:“蘅丫头的爹还在外放,如今府里没个能护着她的长辈。谢珉是你弟认的义子,又得了陛下赏识,断不能在咱们赵家出事。从今日起,让她们住进听松阁,那里离我书房近,也好有个照应。”
他的声音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顿了顿,喉间发出几声粗重的喘息后,赵老太爷继续说道:“还有,府里上下谁敢为难她们,就是与我这把老骨头过不去!”
赵怀义脸色微变。
听松阁可是赵家贵客下榻的地方,父亲竟要给这来历不明的仵作住?
刚想开口反驳,却听见父亲自胸腔发出的沉重呼吸声,看着他这大半个月瘦成了皮包骨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若是这一次父亲治不好,也不过是十来天的寿命。趁着他还在世,顺着他便是了,反正到时候父亲去世后,同老二分家过,便可以将这个侄女和胡人小子直接赶走。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闷声应下:“是,父亲。”
……
忙碌了一晚上,谢珉在听松阁睡了个安稳觉。
翌日一大早,她便早早地就起身洗漱完毕,换上一身普通的青布襕衫,腰间挂着赵蘅芷之前给她做的香囊,身上背着从邺城带过来的药箱。
准备完毕,她便朝着刑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