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着实是被她吓了一跳,不知这个看上去温和的少年手段居然是这般狠辣。
谢珉缓缓抬起脚,拍了拍鞋底不存在的灰尘,直视张副使:“张副使若是只听信片面之词,就定人罪名,这刑部怕是要成某些人的一言堂了。”
她伸手一指焦尸:“死者鼻腔洁净无烟尘,骨骼灼伤也并不均匀,分明是死后焚尸。吴副作却刻意隐瞒这些关键伤痕,你不指责他,反倒怪罪于我?我该说你们这是一丘之貉……”
“还是狼狈未奸?”谢珉露出一个笑来。
她并不怕激怒这个张副使。自打她被陛下钦点调任到刑部以来,就已经得罪了想给弟弟谋职位的张副使。
债多不愁,得罪便得罪了。
“一派胡言!”
张副使身旁的麻脸小吏突然抽出腰刀,刀光映得验尸房气氛骤然紧张。
他便是前两日给谢珉下马威的那三人之一。
“仵作行规向来只验尸表,你非要内检,分明是别有用心!”
谢珉冷笑一声,指了指书案上的图纸,上面被茶水晕染的纽扣纹样早已模糊。
“这枚从现场找到的纽扣,与死者掌心的月牙形压痕完全吻合。吴副作,你说这是不是关键证物?”
她的目光如刀,扫过吴庸瞬间煞白的脸。
张副使眼神一凛,却仍强硬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动手伤人!”
他一挥手:“来人,把这闹事之人拿下,押去尚书大人那里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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