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衍先是又握了握他的手腕,像是在确定方位,下一瞬,一阵凉意袭来。
有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忽然被放在了他的腕间,金属质地,很有分量。
和男生掌心温软的触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很冰,寒意几乎是在瞬间就透过了皮肉,但是路喻迁没缩手,眼睛都没眨一下。
江稚衍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临时起意准备得有些不大充分,于是两只手捧住他手腕未被遮挡的两侧,拇指摩挲了几下,像是在安抚。
随着时间流逝,视线渐渐适应了黑暗,面前的情景清晰了不少。
路喻迁侧头,看着江稚衍盘腿坐在他自己的床边,捧着他的手,正认真地摆弄着他手腕上的新东西。
那是一块表。
有点生疏地帮他戴好,调整完位置,江稚衍轻轻拍了拍手表,觉得满意。
“这才是你的。”他说,语调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微微上扬。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大半夜送表,完全可以等到明天的。
明明晚上也看不清是什么样。
可能是那时候看着路喻迁的手,忽然觉得有点空吧。
等了一会儿,见路喻迁没反应,江稚衍有点愣地眨了眨眼,嗓音放低,不确定道:“睡着了?”
说着,他下意识捏了捏路喻迁的指节。
不自觉带了点想要把人叫醒的意思。
然后忽然意识到床上躺着的人是个伤患,动作僵了僵,就打算撤离。
“算了,明天再……”理智迅速回笼,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这一系列行为相当幼稚,自顾自低语着就要收回手。
却忽然被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