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一转,是地面上聚焦后留下的画的残余,撕碎的纸张能看清一半张脸,跟温漾长得极像,温漾好像感受到了那副画未传达的情感,他画的自己?
碎画旁边几瓶捏瘪了的啤酒罐,温漾推开了年时一,皱眉问他:“你喝酒了吗?”
年时一却不满意她的这个动作又把人揽回了怀里,紧紧抱着,头埋在她颈间,用那副仿佛被岁月打磨过,哑然至极的嗓音开口:“嗯,没喝多少,就一点,给我抱一会儿好吗?别推开我…”
可地面上摆的瓶子有十个。
“你撒谎!”温漾有点想挣脱这个怀抱,喝醉了不是耍酒疯,而是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非要这么急切,站着聊?
可她的挣扎就是无用功,年时一是不会短时间放开她的,这次放开,或许罚他们再也不相见了,再次相见也是多年后了,那时,对方身边又是站着谁?
不敢想,也不想去想,那是直往喉咙灌钉子的。
温漾拗不过他,转为低声哄:“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好吗?”
年时一听见这话松了些力度,抻直身子,他的眼睛浑浊、疲惫,早已没了意气风发时的清明。
原来一切都能看出他状态不对,也就温漾笨,什么都没察觉出。
他怕自己这些过激的反应吓跑温漾,双手还是箍住了对方的肩膀,眼里全是平常没有的爱恋,此刻能从他的瞳孔,清晰看见那些隐匿的暗恋,比任何东西都深邃。
他身子微微下俯,双眼紧盯着温漾的唇,他想吻她,他就这一个自私的意愿。
温漾眼皮敛了两下,人的脸已经到了近处,她只要迎合一下,两人的心愿都能在这一刻彻底敞开。
她怎么不懂年时一要干什么?
年时一此刻的小心翼翼是前所未有的,他微张的嘴甚至都在颤抖,一步步隐忍,克制…的靠近。
温漾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