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以前她就是这样,病了要他抱,躺在他怀里,唇贴近他的胸口,嘴里还要吃着。原来被反过来对待,才能察觉到以前的自己有多么过分,多么流氓。
她还穿着礼服,这是露背的,所以没办法穿正常的bra。
他确实在报复她,把自己施加他身上的都还回来,他的每一步都在嘲讽她曾经说的“敬爱”“感恩”“我不爱你”。
宁嘉忍不住请求道:“沈亦承…”
请求的内容说不出,撒娇的语调已经流露出来了。拿捏她岂不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她悔恨自己没有从一开始就识别他的圈套,现在彻底骑虎难下。
他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沈亦承看她的样子,淡哼地放过了她。他松开手臂,宁嘉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她开车回到家,洗澡、换衣服、食欲可悲地上升。她赶紧拿出咖啡和冰箱里的奶油面包,热了一下,吃了满满的卡路里才舒服一些。
以前何绘就是这样,先饿着她,然后在她极其饥饿的时候拿着食物,让她说“我爱妈妈”,一定要说得真诚、说得自己都相信了,才能得到食物。
这最终导致她很难分清爱欲和食欲。
所以她喜欢把心爱的东西放在嘴里咀嚼,她明明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
他吻过的地方仿佛星火燎原,她看了看镜面,那里过敏一般红了一大片,宁嘉感觉到异常羞耻,甚至因为可耻而流出生理性的眼泪。
她不能否认自己的欲望。
等她平复了情绪,宁嘉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了半晌才穿上休闲的运动衣物,又在便利店买了一些他能吃的东西,然后开车回到医院。
沈亦承并没有睡着,她知道这不是伪装,他真的很不舒服,微微皱着眉,咳嗽声不断,床头的水杯已经空了。
沈家真就没派个人过来照顾他,哪怕是普通家庭,家里有个人生了这么重的病,也得来一个清闲的过来陪床吧。
怎么就没有呢?不是说他很受疼爱吗?她实在是不明白。
宁嘉给他接了一杯温水,小心地放在他唇边。
沈亦承疲惫地抬眼,看见她在,才稍微和缓表情,宁嘉扶着他,等他喝完,又说:“听说咳嗽可以挂大葱。”
他终于舍得张开金口:“…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