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报告,发顶蹭过他手背:“记得多带点孜然。鬼也怕辣。”
窗外传来特勤组收队的口号声。
林观鹤摸出桃木剑,剑身上的符纹在月光下泛起金光。
他看向沈砚冰,她的解剖刀也在发亮,两把武器的影子在地上交叠,像两簇要烧穿黑夜的火。
手机在桌上震动,是陈老发来的短信:“九婴怕雷。你背上的血符,该用了。”
林观鹤捏紧手机,指节发白。
他想起福利院老人们的脸,想起沈砚冰刚才替他擦药时,指尖在他旧疤上轻轻一按的温度。
幽冥会要他的命?
行啊,但他们得先跨过他手里的剑,跨过镇灵局的刀,跨过所有他在乎的人。
他抓起外套,冲沈砚冰扬了扬下巴,“走。”
“去废车场收账。”
沈砚冰把解剖刀别进靴筒,转身时发尾扫过他耳垂:
“等会要是害怕,记得喊我名字。”
林观鹤笑出了声。
他跟着她往门外走,月光把两个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把即将出鞘的剑。
而在七星路废车场的铁皮棚里,十二盏红灯突然剧烈摇晃,照见阵眼处的烤腰子正渗出黑血——
那是九婴在苏醒前的馋涎。
镇灵局的挂钟敲过十一下时,林观鹤把最后半杯凉透的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