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鹤的指腹隔着衬衫布料反复摩挲怀里的钥匙,青铜表面的温度比体温高了三度,像块烧红的炭贴着皮肉。
副驾驶座上的小杨把油门踩得直颤,越野车在高速上飙出一百八,挡风玻璃外的霓虹灯被拉成模糊的光带,映得他苍白的脸忽明忽暗。
小杨,“还有十分钟到总部。”
手机屏幕在掌心亮着,李局长的消息框还停在“立刻”两个字上。
“刚才过跨海大桥时,我手机突然没信号了——就那种...所有基站都消失的感觉。”
林观鹤没接话。
他望着窗外倒退的行道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浮动,任务倒计时显示着“剩余69小时23分”,数字每跳一次,他就想起神社青石碑上新增的裂纹,像老人脸上的皱纹,正一寸寸爬向碑顶的九曜星图。
越野车碾过总部地下车库的减速带,林观鹤推开车门时,钥匙突然烫得他踉跄一步。
电梯门开的瞬间,他闻到了熟悉的檀香——国际镇灵局顶层会议室永远燃着老山檀,用来中和特勤组带回来的阴煞之气。
李局长正站在落地窗前,西装裤线挺得能裁纸。
听见动静,他转过脸,平时总挂着笑的眼角绷成两道深沟:
“坐。”
老张坐在长桌尽头,老花镜滑到鼻尖,面前摊开一本泛黄的《阴阳志·锁魂卷》。
他抬起头时,林观鹤看见他眼底的血丝比三天前更重——显然这老头又熬了通宵。
“说。”
李局长单刀直入。
林观鹤把钥匙拍在桌上。
青铜与红木相击的脆响里,老张的手指猛地一颤,老花镜“啪嗒”掉在书页上。
“东京浅草神社,黑袍邪修,尸解术活了百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