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 “丫儿”,林深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拉住妈妈的衣服。
妈妈这才如梦初醒,一把将林深和弟弟林浅拽进怀里,声音带着哭腔骂道:“死丫儿,就是不听话!”
“我们没来……” 弟弟林浅委屈地抽泣着,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林深抱着弟弟,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眼眶瞬间红了。
母子三人紧紧相拥,泪水交织在一起。周围的村民们有的在抹眼泪,有的在低声议论,整个水渠边笼罩着一层悲伤而又压抑的氛围。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嘴:
“听说林深老做怪梦,梦里的事和这一模一样!”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深潭,瞬间激起千层浪。
村民们原本悲伤的眼神中,渐渐泛起猜疑的涟漪。
“可不是嘛,大师走前就盯着林深,说不定这场祸事本该是他遭的!” 有人阴阳怪气地嘟囔。
阿强妈妈原本失神的眼睛突然有了焦距,她猛地扑向林深,双手死死揪住他的衣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灾厄转给了我儿子!” 她的声音凄厉,泪水混着鼻涕滴在林深脸上。
林深的父母赶紧上前阻拦,爸爸涨红了脸辩解:
“别胡说!孩子们一起长大,深儿怎么会……” 但愤怒的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指责声越来越大。
林深呆立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他想起和阿强在老槐树下刻下的 “有福同享”,想起阿志把最后一块糖塞进他嘴里的模样,如今这些回忆却像尖锐的刺,扎得他心口生疼。
他看着担架上昏迷的阿强,再看看阿良冰冷的尸体,喉咙像被洪水带来的淤泥堵住,满心的愧疚几乎要将他淹没。
阿强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嘴里涌出大量白沫。
“快!叫救护车!” 人群中有人大喊。
村里唯一有电话的王村长家离水渠还有一段距离,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撒腿就往村长家跑,鞋底踩在泥泞的路上 “啪嗒啪嗒” 直响。
剩下的人则手忙脚乱地准备临时担架,有人迅速拆下门板,有人解下裤腰带当作绑带,七手八脚地将阿强固定在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