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不,日子这么艰难,我从来不给他讲这些恐怖的东西。”安娜摆了摆手,“起初带他回西伯利亚我还以为他的情况会好一些,可鬼精灵没有了,他说森林有时候会和他发脾气。”
安娜终于流露出属于女人的脆弱的一面,她激动地以手掩面,眼角闪烁泪光。
“噢,玛丽娜,我真的……丹尼尔现在是我的唯一,如果他有什么问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父亲早早就不在了,现在只能靠我自己想办法。”
“如果实在不行恐怕我只能带他去美国了,据说那里有心理医生。”
“但我很害怕,我不会说英文,他父亲留下的士兵也都不会说英文,在出国的问题上我们一头雾水。”
“我害怕那个国家像对待苏联一样对待我们这些出国的俄罗斯人。”
玛丽娜颤颤巍巍地抓住安娜的手,她真是苍老却又充满力量,“放松点安娜。孩子年龄小,出现这些是正常的,就跟尿床一样,长大点就好了,孩子的成长需要时间。”
“叮铃铃~”
风铃再次响起,丹尼尔背着鼓囊囊的绿帆布包冲了出来。
他把自己照顾地很好,里面穿了鹿皮背心,外面套上了雪地斗篷,以及鞣制兔皮绑腿。
完全冷不着自己。
安娜在风铃响起的那一刻就迅速抹干眼泪。
玛丽娜也立刻松手,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丹尼尔望着拐角的两人愣了愣,他冲进安娜的怀里,“妈妈是想爸爸了吗?”
“噢~不,丹尼尔,爸爸很快就回家了,不用担心。”
“那在爸爸回来之前,我们先回家吧,这样可以给爸爸一个惊喜。”丹尼尔在安娜的怀里贼兮兮地笑道。
“好呀,车门没锁,我们就快回家吧。”安娜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