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憋屈事儿,老张心头就像压着石头,越想越来气。
他猛地上前一把抄起门边的扫把,朝老太太头上就是狠狠一下,
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害得咱家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现在你还有脸在这哭天抢地?!”
而就在屋角里,窝在麦金花怀中小憩的盛妍眯着眼,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张家二老互相争吵殴打。
她心里忍不住暗自感叹:
原来真是刀枪不入的人才抗打啊……
被打得满脸是血居然还能到处窜还能跑路。
太佩服了。
她装模作样地围观了一会儿,一边假装紧张焦急地四处张望,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什么,眼神时不时瞟向人群中心的情形。
随后就在麦金花怀里“慢慢醒来”,她的身子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虚弱的表情。
金花紧紧搂住她,眼里满是担忧与后怕,几乎在瞬间哭出声来,她颤抖着,带着哭腔大声喊道:“闺女,你再不醒我就只能去找彭团哭一鼻子啦!”
她语气中满是慌乱,似乎真的是被吓坏了。
大队长和槐树村的村民们方才还是神情紧绷、气氛压抑,这下总算松了口气,纷纷放松下来,几个人一拥而上,小心翼翼地扶起还有些迷糊的盛妍,合力把她架起来,稳稳地扶到麦金花背上。
大家一路护送,小心翼翼地生怕她再次有什么状况。
妇女主任更是亲自带头把她送到了何玲家里。
看到盛妍睁开眼之后神色稳定,没有大碍,原本满脸愤怒提着木棍准备动手的张老头才放下手中的家伙,狠狠瞪了一眼地上满身狼狈、还捂着脸抽抽搭搭的老伴。
但他连一句安慰或责骂都没有留下,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仿佛刚才那场喧闹与自己毫无关系。
老太太忍着疼痛,艰难地从地上捡起了那根被扔在一旁的棍子。
她扶着墙站起来,拄着这根棒子,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家挪动,每走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
边走边思索这件事到底哪里不对劲。
她皱着眉,在心里反复琢磨:怎么她刚吃了亏,那小姑娘就恰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