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救人可以,但放在江隽首位的是保护周昭阳的安全,他仔细盘问了这姐弟俩的身份信息。
两人是从古冉村逃出来,打算去丽石城投靠自己的叔叔一家。
“丽石城?”
何九守道:“翠连坡向左走三公里就是丽石城。”
而翠连坡向右走,就是去白鹤城的路。而白鹤城,在一个月前才刚从兵匪的手中解放出来,成了程限的地盘,此次护送周昭阳去白鹤城,不仅仅是将周昭阳送至安全之地,更是援助这刚重获新生的白鹤城。
至于丽石城,似乎之前还处于封闭之中,如今……就不知道了。
既然顺路,那捎上也就捎上了。
江隽见那小孩饿得两眼昏花,将自己包里的菜饼递了过去,“先垫点吧。”
那姑娘感激连连,她跟如获珍宝一样,掰了一大块菜饼给男孩,两人根本顾不得其他,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很快那个男孩就一噎,脸开始变得涨红,江隽连忙把水囊递了过去。
“慢一点。”
那男孩好不容易把梗在喉咙的饼子咽下去,他咳嗽了两下,继续咬着那菜饼。
江隽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难受,他哀叹了一声,不再作声。
傍晚时分,一行人就在一个废弃的义庄歇下。
月光穿过残破的瓦檐,在青石板上投下蛛网般斑驳的痕迹,何九守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霉味混杂着陈年香灰的气息扑面而来——看起来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生活了。
大堂内横七竖八地堆砌着朽坏的棺木,漆皮翻卷,墙角散落着发霉的纸钱跟锈蚀的铜铃。
其中一具棺盖错开了一条缝,露出半截风化泛青的衣袖。
眼前这一幕虽然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但江隽觉得此刻更恐怖的是活人才对,他将那些棺木搬开,稍微打扫了一下尘土飞扬的地面,几人就着枯草席休息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