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以自己皇子的身份,端木洲暂时还不敢拿他怎样。
与此同时,护送安和公主返回中原的车队正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
华丽的马车在颠簸中发出吱呀声响,车帘随风翻飞,隐约可见里面端坐的倩影。
这条归途实在太过漫长,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
护卫们神情紧张,不时回头张望,生怕追兵突然出现。
夜幕渐渐降临,远方的山峦如同蛰伏的巨兽。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满地落叶,也带来了若有若无的马蹄声.......
姜兰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阳光从破旧的窗棂间斜射进来,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床上,身上盖着粗糙的麻布被褥。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嬷嬷正端着缺了口的陶碗,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唇边:"公主殿下,您可算醒了。
这一路颠簸,身子骨怕是受不住吧?快喝口水润润喉。"
她茫然四顾,这间驿站的房梁上结满了蛛网,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几个身着铠甲的侍卫正警惕地守在门口。
姜兰猛地撑起身子,锦被从肩头滑落:"这是何处?你们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
她明明记得昨日还在准备与端木洲的婚礼,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荒郊野外的驿站?
那位鬓角斑白的中年使者背着手踱步而来,官靴踏在腐朽的地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你还有脸问?"
他冷笑一声,眼角的皱纹里藏着说不尽的嫌恶,"我们之前就再三警告过你,必须离开这里,但是你却依旧执迷不悟,甚至把我们的话当做耳旁风,你也不想想,就凭你做过的那些龌龊事,也配顶着公主的名头和亲?真是痴心妄想!"
姜兰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被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可、可是我已经向二王子坦白了一切.......他说他不在乎........."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一声呜咽。
"不在乎?那不过是权宜之计!等来日两国交恶,这就是现成的把柄!"
"皇上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不管他们接不接受,你都必须要回去。朝廷自会另选一位身家清白的贵女来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