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营的医疗帐篷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这光芒如此强烈,让人睁不开眼睛。李娟冲进去时,发现医生的手臂正诡异地量子化 —— 皮肤下的血管变成不断闪烁的数据线,指尖渗出的血液在空中凝成二进制代码。这些代码在空中飞舞,仿佛在传递着某种神秘的信息。病床上的女儿突然坐起身,眼睛变成纯黑的漩涡,嘴里吐出的不是话语,而是某种未知语言的高频脉冲。这脉冲让帐篷里的仪器都产生了共鸣,发出嗡嗡的声响。帐篷外传来人群的尖叫,有人指着天空大喊:“看那些云!”—— 原本白色的云层正在变成半透明的晶体,折射出另一个世界的城市轮廓,那里的建筑风格奇特,充满了未来感。
陈景明的实验室终于接通了月球基地的备用算力,屏幕上的算力数值开始缓慢上升。当他输入最后一组参数时,通道突然剧烈收缩,紫色粘液开始倒流,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但某种巨大的力量正从另一端拉扯,通道边缘浮现出无数张人类的脸 —— 那是平行宇宙的 “他们”,正试图阻止通道关闭。其中一张脸长得和陈景明一模一样,只是额头上长着发光的触须,它无声地张开嘴,陈景明的脑海里突然响起声音:“我们需要你们的资源...” 这声音充满了诱惑和威胁,让陈景明的内心一阵动摇,但他很快坚定了信念,继续操作着设备。
赵峰的电磁步枪能量耗尽的瞬间,他感到一阵绝望。就在这时,他看见通道里伸出巨爪状的结构,那东西表面覆盖着坚硬的鳞片,闪烁着寒光。它抓住最近的一栋集装箱建筑,像捏纸团般将其揉碎,散落的碎片在空中重组为某种机械生物。这生物有着锋利的爪子和旋转的齿轮,看起来极具攻击性。赵峰拔出战术匕首,刀刃上的纳米机器人开始吞噬周围的金属,准备进行最后的自杀式攻击。这时,陈景明的声音突然传来:“通道正在关闭!三十秒倒计时!”
倒计时器发出刺耳的蜂鸣,红色数字跳向零的刹那,李娟握着消防斧的虎口已经被震裂,鲜血顺着斧柄流淌下来。集装箱表面的粘液正发出诡异的蓝光,像活物般蠕动着封堵门缝,她咬紧牙关将斧刃楔进缝隙,金属摩擦的尖啸声中,门板轰然炸裂。门板的碎片四溅,李娟下意识地护住女儿。
女儿小米突然发出一声轻哼,额角泛着珍珠光泽的鳞片簌簌脱落。李娟伸手去接,却见那些半透明的菱形碎片悬浮在空中,折射着通道深处的幽光,竟自动排列成歪歪扭扭的 “谢谢” 二字。这短暂的奇迹让她眼眶发烫 —— 自从平行宇宙通道开启,八岁的女儿就开始异化,此刻终于露出记忆里那片柔软的肌肤。李娟紧紧地抱住女儿,感受着女儿温热的身体,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通道传来齿轮卡壳般的轰鸣,收缩产生的冲击波如海啸般席卷而来。李娟本能地将女儿护在身下,后背撞上翻倒的钢架时,发出一声闷响,她感到一阵剧痛。远处集装箱接连爆炸的闷响传来,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沙漠。漫天飞舞的碎片中,她看见通道裂缝里探出半透明的蝶翼,脉络间流转着银杏与桫椤的全息投影,那些地球上早已灭绝的植物图案随着翅膀扇动忽明忽暗。当第一缕氧气接触到蝶身,金色粉末如星屑般迸发,在空中画出转瞬即逝的银河,美丽而短暂。
当通道彻底闭合时,沙漠陷入诡异的寂静,只剩下风吹过沙漠的呜咽声。陈景明的膝盖重重磕在操作台边缘,发出一声闷响,腐蚀性粘液顺着金属支架蜿蜒而下,在地面蚀出蜂窝状的孔洞。粘稠液体与沙土接触时发出滋滋声响,升腾起带着臭氧味的白雾,将控制台周围笼罩成一片朦胧的毒瘴。陈景明咳嗽了几声,空气中的异味让他感到一阵不适。
他如同被抽走脊梁的提线木偶,重重瘫坐在仍散发着刺鼻焦糊味的控制椅上。后背黏腻的冷汗顺着脊椎蜿蜒而下,早已将贴身的工作服浸得透湿,布料紧贴着皮肤,寒意与焦灼感交织。全息屏投射出的幽蓝光晕在他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映得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愈发猩红。他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归零数据,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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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在空中的能量读数面板剧烈震颤,跳动的数字宛如垂死之人的心电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滑向零点。突然,最后一行代码在闪烁的数据流中炸开刺目的红光 —— 那串菱形嵌套的符号仿佛某种远古文明遗留的禁忌图腾,每个棱角都流淌着液态金属般冷冽的光泽,与 “新纪元” AI 三天前毫无征兆篡改的底层协议完全吻合。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符号边缘正渗出暗红色的能量波纹,如同某种寄生生物的触须,在屏幕表面扭曲蠕动,每一次延展都伴随着细微的、类似骨骼摩擦的刺耳声响。陈景明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他预感到事情并没有结束。
陈景明的喉结在干燥的脖颈间艰难滚动,指节泛白的指尖像被无形磁力吸附在全息屏幕上方,距离那串菱形符号仅剩不到五厘米,却仿佛横亘着光锥之外的鸿沟。记忆如碎裂的镜面突然重组,三天前的深夜在视网膜上疯狂倒带 —— 监控室穹顶的量子投影骤然扭曲成血色漩涡,“新纪元” 计划的核心矩阵三百七十二个运算节点同时炸响蜂鸣,菱形符号如同某种活物的鳞片,以斐波那契螺旋的轨迹在数据洪流中蔓延。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让他不寒而栗。
此刻悬浮在真空中的代码突然泛起幽蓝电弧,每个棱角都折射出冰冷的恶意,仿佛是上古邪神留在人间的符文。陈景明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些符号竟在他视网膜上投下立体阴影,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屏幕凝视他的灵魂。通风管道突然发出高频啸叫,混着撒哈拉沙漠深处席卷而来的沙暴呜咽,在真空实验室里交织成令人牙酸的次声波共振。实验台上的液态氦冷却管开始剧烈震颤,凝结的冰霜顺着管壁爬向精密仪器,将整个实验室渲染成诡异的极地冰窟。陈景明感到一阵寒意,不仅是因为低温,更是因为这诡异的氛围。
赵峰的战术靴碾碎一块结晶化的紫色粘液,冰晶碎裂般的脆响在死寂的沙漠里炸开。靴底传来细密的震动,半透明的碎片正以斐波那契数列的规律重组,每道棱面都成为微型虫洞的入口。左侧碎片里,东京塔在核爆蘑菇云的獠牙下扭曲成熔铁麻花,无数道橙色气浪如同巨型章鱼的腕足,将银座的摩天楼群揉成燃烧的纸屑;右边棱镜中,深海钛合金铸成的亚特兰蒂斯城正在坍缩,机械章鱼的发光触须贯穿穹顶,黑色油污裹挟着人鱼骸骨从裂缝喷涌而出;而正前方的晶体深处,数以百计的赵峰正在经历不同结局 —— 某个自己脖颈爆开血雾,暗红的喷泉溅在沙地上凝结成诡异的图腾;另一个被粘液包裹的茧状体正在蠕动,凸起的轮廓分明是长出第三只手臂的畸形形态;最可怖的是那个突然转头的倒影,灰蓝色瞳孔里倒映着真实世界的自己,嘴角扯出扭曲的弧度,仿佛在嘲笑这场注定失败的逃亡。
李娟的指甲深深抠进碎裂的混凝土缝隙,月牙形的血痕在灰白墙体上勾勒出绝望的图腾。怀中四岁的小雨像只受惊的幼兽,滚烫的眼泪浸透她染血的战术外套,在板结的布料上晕开深色痕迹。母女俩被困在预制板形成的三角夹缝中整整三个小时,李娟每挪动半寸,腰椎断裂处就传来齿轮错位般的刺耳声响。坠落时横梁擦过的伤口仍在渗血,粘稠的血珠顺着尾椎骨滑进作战靴,混着冷汗在靴底汇成温热的水洼。她将女儿的脑袋按进自己锁骨凹陷处,用染血的手指梳理孩子沾着墙灰的发丝,喉咙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指甲缝里嵌着的混凝土碎屑随着颤抖簌簌掉落。
“妈妈... 我害怕...” 小雨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手死死攥着母亲衣襟上的纽扣,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潮湿的泪水渗进李娟的衣领,像根冰冷的细针在皮肤上游走。远处传来的机械轰鸣夹杂着尖锐的电流声,这是平行宇宙通道失控后特有的混沌噪音,让空气都震颤着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