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冻土裂开玄冰玉髓。血冰滋生的玉髓芝草舒展叶片,寒气所及处躁动的地火归于沉寂。
盘古染血的嘴角扯出笑纹。他左掌擎天,五指如峰刺入铅云,指缝间泄落的星辉终于穿透煞气,在新生山河投下斑驳光斑;右足跺地,建木虚影自足跟破土疯长,虬根扎入四极地脉。树冠抵住下沉的苍穹,枝丫间流转的混沌清光暂时阻住铅云合拢。
然这清明不过刹那。苍穹深处传来归墟的吸力,如巨鲸吞海般拉扯云层;大地胎膜下的熔岩再度鼓噪,将建木根须灼出青烟。盘古的脊梁弯成惊心动魄的弧度,肩胛骨刺破皮肤,金玉般的碎骨混着神血坠向大地。碎骨触及焦土的瞬间——
"咚!"
大地深处传来搏动。似婴儿初啼的心跳,又如巨兽苏醒的脉动。被星辉照亮的光斑区域,焦黑土壤突然翻涌。嫩绿草芽顶开魔神血痂,颤巍巍地舒展叶片;赤晶森林边缘,苔藓如碧色潮水漫过岩脊;玄冰玉髓旁,雪莲在寒气中绽开第一片花瓣。
盘古染血的手掌抚过建木躯干。树皮裂隙处,一滴混着骨屑的神血渗入年轮。建木突然迸发混沌清光,树冠暴涨万丈,枝丫托起下坠的铅云!清光所及处,翻滚的煞气如退潮般消散,三百六十五颗主星终于显露真容。星光温柔地洒在初生的草叶上,露珠折射出细碎的虹彩。
他仰首望向无日无月的苍穹。星斗如银钉镶嵌在漆黑天幕,微弱却倔强地照亮着鸿蒙初辟的洪荒。俯视脚下,新生的草木在星辉中舒展,赤蛟在裂谷腾挪,石人于山巅伫立,火凤绕建木飞旋,玉芝在冰原吐纳。盘古的脊梁在重压下挺直一寸,足下大地随之安定一分。
星辉流淌在他崩裂的伤口上。碎骨在清光中重生,鲜血在道韵下回流。混沌钟的余韵在山河间低回,似在安抚这片初生的、稚嫩的、充满无限可能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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