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说,孙哥,咱还没睡觉,不说梦话行吗?现在咱俩去哪?
孙世友挠下头,说,往前走,看运气。
夜静更深,寒风凛凛,我俩没头苍蝇似的往前走着,忽然,孙世友手指一个地方说,咱俩去那里过夜吧。
我顺着孙世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有一个街边公园,公园里有一个小房子,小房子上有一盏灯闪闪烁烁,看小房子的形状,应该是个公厕。
我说,公厕里地方小,恐怕没有咱俩躺着的地方。
孙世友笑说,都混到这个鬼样子了,别有那么多讲究了,坐着也能睡觉。
我说,好吧,那就去公厕。
公厕虽说是厕所,但是干净整洁,没有臭味,说句夸张的话,比有些农村家的屋子还干净,最主要的是,公厕里有暖气,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没有比暖气更让我俩欣慰的了。
在男厕所和女厕所之间,有一个过道,这是一个比较理想地方,但是,这里直接对着厕所门,比较冷,为了温暖,我俩走进了男厕。
男厕挂着棉门帘,虽说只隔着一道门帘,可比过道暖和了许多。
我和孙世友展开褥子,铺在地上,我俩背靠着墙,并肩而坐。我舒适地长出一口气说,总算安定下来了,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忽然,厕所的棉门帘被挑开,一个女人走进来。
这个女人个子不高,很壮实,鹅蛋脸,长的不难看。
我本能地说,这是男厕。
女人强调说,你看清楚我这身衣服。
女人穿着橘红色的保洁服,表明她是厕所保洁员。
我心里立刻升起一股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