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窝棚外边看着不起眼,里边面积还挺大,地上铺着厚厚的麦秸,看上去就暖和。孙世友用头灯把窝棚里扫了一遍,窝棚边上,一堆破烂底下盖着一个人,可能因为冷,连脑袋都盖住了。
我俩脱掉鞋,坐在了麦秸上。麦秸非常温暖,很明显,窝棚里这个人刚才是睡在麦秸中间的,他为了给我俩腾地方,躲到了一边。
我和孙世友不约而同地对那个人说,谢谢。
那个人没有反应。
我相信,他肯定没睡觉,因为他刚才还飞出石子打了孙世友的脑袋。
我和孙世友关掉头灯,窝棚里再次陷入黑暗。
孙世友爬在我耳边说,这个窝棚很奇怪。
我问,怎么奇怪?
孙世友悄声说,有那么多破烂,窝棚里居然没有臭味。
我立刻嗅了一下鼻子,进入我鼻子的是麦秸味,野花香,还有青草的气息,还真没有破烂的臭味。
我没心思琢磨窝棚里的味道,我太累了,只想躺下睡觉,我悄悄说,我睁不开眼了。
我躺下,胡乱抓些麦秸盖住身体,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我是被乌鸦的叫声吵醒的,我合着眼嘟哝,可恨的乌鸦,吵了老子的好梦。
孙世友说,该醒醒了,太阳晒屁股了。
我说,再躺会,让我再舒服舒服。
孙世友嘿嘿笑着问,你是不是做梦去金银洞找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