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上的青苔还挂着夜露。
檐角的铜铃在晨风中晃出细碎声响。
阿楚踢了踢脚边半块发霉的糕点,塑料登山靴碾过青砖发出古怪的摩擦声。
晏辰正举着改装过的军用望远镜,镜片反射着初升的日头。
“瞅这飞檐翘角的样式,还有街上这麻布袍子配弯刀的组合,”晏辰放下望远镜往腰后一别,“八成是王小石刚进京城那会儿。”
阿楚掏出手机对着天空扫了扫,信号格理所当然地停在零。
“莫不是哦,”她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个圈,弹出地图软件里的空白区域,“你看这定位,活脱脱像是被扔进了无信号地狱咧。”
巷口突然传来马蹄声。
不是影视剧里清脆的嗒嗒声,而是裹着污泥的沉闷重响,混着车夫粗鲁的吆喝。
晏辰拽着阿楚往堆着干草的墙根一躲。
机器狗“钢蛋”从阿楚的登山包侧袋里探出脑袋,电子眼转了两圈,发出一声短促的电子音。
“嘘——”阿楚按住钢蛋的狗头,“等会儿再给你充会员看狗血剧啦。”
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碾过巷口,车帘被风掀起一角。
里面端坐的少年郎穿着月白长衫,腰间悬着柄不起眼的铁剑,眼神清亮得像淬了晨露。
晏辰突然低笑出声,从背包里摸出个应援灯牌,按亮了“小石头妈妈爱你”几个荧光字。
阿楚伸手就去捂他的嘴,指尖却戳到一片温热的皮肤。
马车已经驶远了。
“你疯了哦,”阿楚压低声音,脸颊贴在晏辰胸口能听见他的心跳,“等下被当成魔教妖人砍了喂狗啦!”
晏辰抓住她作乱的手往自己腰上按,另一只手把玩着灯牌开关:“怕啥,咱钢蛋可是装了麻醉弹的。”
钢蛋仿佛听懂了,晃了晃带履带的身子。
街角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