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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前,小温先生有一次过来看望鹏鹏,两个人聊起来,我隐隐约约听到小温先生说,感觉自己太麻烦先生了,等孩子出生,还是离婚比较好。”
“过年后,大概是三月初,鹏鹏刚接触康复训练,效果不好,有点自暴自弃,小温先生过来看他,鹏鹏闹着说不治了,再治下去,医药费这辈子都还不起。小温先生也不知道是不是使激将法,说----不治也行,反正他也还不起先生的债了,上个班上出一堆破事,还要先生帮他收拾烂摊子,他现在看到先生就难过,也不想留在斐城了,不如四个人一起离开,以前怎么活以后就怎么活,饿不死就行。”
“鹏鹏一听吓坏了,连忙道歉,这事儿就过去了,但我是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那天,鹏鹏问他,你不喜欢周先生吗,小温先生也不说话不回答,出门之后,我看到他一个人躲在楼梯道里哭。”
“我看得出来,您对小温先生是真心体贴,小温先生也是三句话离不开您,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啊?最近他一直没有来,我怕你们二位感情出了什么问题。”
周宴之怔忪良久。
“我多嘴了,一个外人,闲着瞎揣摩什么,”谢兰局促地攥了攥手,又说:“不过您和小温先生是我见过最相配的一对了,而且都是善良的人,我希望你们幸福。”
“谢谢您。”周宴之说:“我会让他幸福的。”
“那就好。”谢兰露出慈爱的笑容。
驱车回家的路上,周宴之心烦意乱,把车停在路边,拨通了温颂的电话。
“先生?”温颂每次接听周宴之的电话都含着笑意,“怎么了?”
“我看过鹏鹏了,他已经能站着转圈了。”
“真的吗?太好了!”
周宴之摘下眼镜,微微后仰,“我还问他,想不想读书,他说他愿意,但是起码半年的时间,他出不了医院,我打算帮他安排一个老师给他打好基础,等他出院了,生活能自理了,再考虑之后的方向。”
温颂听了之后沉默许久,说:“我找了一些网课,基础知识可以上网课学的。”
“他从来没上过学,让他接触现实的老师,我想,会更好些。”
“也是,一对一的话,费用会不会很高?”温颂想了想,觉得这事不能耽误:“能不能麻烦先生帮我找?费用我来承担。”
“好啊,还要给我打欠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