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都将落幕,离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方咛如往常般,从外面购置东西回来,几个保镖正站在她的临时别墅里。
死水最后的波澜终于掀起,没有责怪这些保镖私闯民宅,方咛甚至如招待客人般,问他们要不要先喝杯茶。
几个保镖墨镜下的眸子面露惊讶,来之前,老板吩咐他们绝对不可以对太太动粗,他们还在想,如果太太反抗激烈,要怎么把太太安然无损地带到老板面前。
而太太居然有闲心请他们喝茶。
为首的保镖拒绝了。方咛点点头,不勉强,平静地放下手里的购物袋,对他们说:走吧。
她被带到了医院。
黎雅博在这里休养,他把自己包装成被同族叔公诬陷迫害的受害者,装模作样地申请了警方保护,专属病房外,不止有保镖,还有好些警察。
走进病房,果然看到了男人坐在病床上。
穿着病号服,换了副新的眼镜,脸上的伤口已经见好了,依旧是英俊深邃的眉眼,头发没有打理,柔软地耷下来,看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点虚弱无害的样子。
见她来了,镜片下的深蓝眼眸微闪,黎雅博招手,让她坐过来。
方咛听话地在他病床边坐下。
二人沉默须臾,黎雅博轻声开口。
这么久没见,都不关心一下我吗?那天你不是都看见了,黎柏华是怎么对我的。
医生说,以后我恐怕要手杖不离身了。
纵使是黎氏的掌权人,到底也只是血肉之躯,对自己的腿,黎雅博说得轻描淡写。
方咛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盖在被子下的腿。
她的反应太平静了,可那天在港口的仓库里,他看到她的眼里分明是有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