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毫无预兆。这个想法刚蹦出来,林听的脑海中却无端浮现出一些之前从未特别留意过的画面那是年初时,发现家中多出了一盒仙女棒,想来大概是李秀英给买的。于是彼时她和柏老师下楼去放烟花,等到欣赏尽兴后再回家,却看见了赤着脚,穿着单薄衣物的温卿辞站在门边,身上血迹斑斑,神情茫然无措,眼圈湿红,透着说不出的奇怪。
他当时还问了她一个更为奇怪的问题:“你去,去,民政局了?”
再往前.....
是他总是看起来很苍白的脸色,整个人看起来很没有精神,摇摇欲坠的身形。
一些偶尔冒出的奇怪话。
等林听再回过神来,就见温卿辞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后就停了下来,他闷声不吭地蹲下身,安静地坐在了她房门前的地板上。跟刚才在厨房外的状态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房间里看,也没有其他动作。
只是这一次,林听刚好可以看见他的侧脸。
小狗见林听没有搭理它,有些闹脾气地哼唧着,一扭头看见温卿辞坐在地板上,像是往常跟它玩耍的姿势。于是立马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一头撞在男人的腿上。
温卿辞迟钝地低头看看它,黑色的眼珠微动。小狗张着嘴,舔了舔他垂在膝盖上的指尖,他似乎怔了几秒,然后将它抱在怀里,唇瓣翕动说了句什么。
林听听不清,只是察觉他嗓音很哑。
但说完那句话后,闹腾的小狗忽然变得安静下来,温顺地贴着他的手背躺下来,画面十分治愈。温卿辞盯着它看了半晌,唇角轻弯,微不可察地偏了偏头。
就在林听以为他终于会看向自己时
一颗晶莹的、透明的水珠从男人鸦羽般的长睫下坠落。
她神色微怔,目光顺着那滴水最后落下的地方看去。小狗被砸得表情呆滞,仰头茫然地望着温卿辞,脑袋上蓬松的毛里,有一块位置的毛微微凹下去了一块。
颜色也比旁的位置深些。
它不会说话,只能嗷嗷地扒拉着温卿辞的手指,企图引起他的注意力。但男人却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坐在走廊的阴影中,房子里静悄悄的,他仿佛也被寂静彻底同化。
只有眼泪一滴滴地落下,像是不受控制地接连从眼尾垂落。
滴在手背,睡衣和小狗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