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签名处,林听看到了一个龙飞凤舞的熟悉笔迹。
【温卿辞】
白纸黑字,却承载着温卿辞的所有。哪有人还这么年轻,就立遗嘱的。
林听喉间发涩,胸口堵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仰头不让掉下泪。想要把这些东西都放回去,但下一秒,一张纸条却从遗嘱中掉了出来。
她捡起来,却是之前那张被她贴在温卿辞床头的粉色便签纸。当初只写了两行,可眼下却能看到背后隐隐透出来的字迹。
林听翻了个面,目光微怔。
比起画册后认真的记录,这张纸条上的语气就要慵懒惬意的多,更偏像随手写下的一则日记:
【听听问我为什么总是喜欢盯着她看,她不知道真的没有什么原因。我只是很珍惜每个能看见她的瞬间,想要可以就那么一直安安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却也有些害怕。害怕她在看向我的某一刻,看着看着就不爱我了。
我自知卑劣,不配被爱。
所以有时候,我会悄悄捂住她的眼睛。像一个掩耳盗铃的小偷,享受偷来的幸福时光,仿佛这样担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笔迹到了这里匆匆停笔,连“生”也没写完,像是写这字的主人有了什么事,匆匆离去。
林听忽地想起,有一天,窗台飞进来一只虫子,到处乱飞。她搞不定,小跑到客厅叫温卿辞,他当时拿着笔似乎在写什么,听到她的声音后连忙收拾了下跟过去安抚.....
她当时无意间瞥到一抹粉红,但温卿辞收得很快,于是后来也没想起来。
林听闭了闭眼,捏着纸条的手指泛白,她努力忍着不哭。但下一秒眼泪猝不及防地砸在地板上,溅开一朵朵小花。
楼下传来小狗激动地嗷嗷声,林听抬手用力擦了擦眼睛,把那些文件全部塞回去,在准备关上保险柜时,犹豫了几秒,按着记忆中的角度摆好柜门的位置,然后转身下楼。
刚走到花园,就知道小狗为什么叫了。
它的绿色网球卡在了绿植丛里,风一吹,树叶哗啦啦作响。这小狗胆子小得不行,一有动静就立马缩回了脚,急得直叫。
林听帮它捡了出来,随手一扔,小狗立马高兴地飞扑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