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太久,好心的护士帮我打了个电话给方明鹤,方明鹤好像刚洗了个澡,过来时头发还是湿的。
“怎么了?”他朝我走过来,那张漂亮阴柔的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难看,他拧起了眉头,“你脖子怎么了?谁掐你了?”
我伸手捂住脖子,那上面大概有明显的痕迹吧,但我不想说实话,“没……没有人掐我,是我刚刚自己不小心弄的。”其实我不想麻烦他的,可是我现在没有办法了,我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我只认识几个人,“你可以帮我找下温言吗?”
方明鹤眼里闪过了什么,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分辨了,他说了好,然后帮我打电话。
可是电话没人接,方明鹤一连打了三个,都无人接听,最后他说:“算了,我打个车,让司机送你去温言家,你去他家里等你,医院人太多了,我怕你出事,你知道他家的密码吧。”
我点了点头。
我到他家的第一天,温言就把密码告诉我了,还输入了我的指纹。
临走前,我跟方明鹤慎重地道了声谢谢,他平日总是笑着,但今天他没有笑,只是对坐在车里的我挥了下手。
温言并不在家,我进屋后先洗了个澡,然后随便拿了点面包填肚子。我没有温言的电话,只能在家里等他,可是我等到了天黑,他都没有回来。
八点的时候,温言家的电话响起了。
我立刻走过去接起来,“喂?”
“是傅榕先生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我没有听过。
我嗯了一声,那边用疏离而礼貌的语气说:“你好,傅榕先生,我是傅修瑾先生的律师,明日我将到达你这边做财产转让,傅修瑾先生把名下的一些东西要赠予傅榕先生。”他顿了下,“但是傅修瑾先生说,转让财产的前提是傅榕先生需要改掉姓氏,不再姓傅,并且自愿离开傅家。”
我张开了嘴,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甚至想像个鸵鸟一样躲起来,这样我就不用去管这些事情了。
“傅榕先生,是不是我哪里说得不够清楚?需要我再复述一遍吗?”
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需要,谢谢你。”
律师跟我约好了明早十点,地点温言家小区对面的咖啡厅。
电话挂断后,我无比希望温言可以回来,可是他没有,甚至我后面实在撑不住了,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