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知道他们的来意,自然是要陪着去元哥儿房里的,朱姨娘还没出来,正正好撞上了,连忙行过礼避到一旁。
郑令意猜测她是元哥儿的生母,倒觉得元哥儿同她并不很像,‘也许是性子上像了?’郑令意随意猜测着,对元哥儿笑了起来。
元哥儿很不好意思,但酱生来看他,他还是很高兴的,那山楂丸子又好吃,他细细的抿完了一个还想吃,被两位夫人一起阻止了。
“再吃下去,只怕你要饿的打鼓了。”郑令意笑道。
想起朱姨娘还在边上,再怎么说,她也是元哥儿的生母,严氏想了想,道:“我记得你会做一道细磨的乳糜羹,哥儿如今这样,吃这个倒是可行的。”
“是,是,妾马上去做。”朱姨娘很谦卑的说。
郑令意看着她手绷着的姿势很熟悉,等她出去后才道:“这位姨娘可是宫里的出身?”
“你倒是好眼力。”严氏颔首道:“原是宫里的宫人,被婆母要了来,规矩倒是好的。”
郑令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倒也没细想太多,探望过元哥儿后,便带着酱生回了家。
吴罚今日回家倒早,此时天色还亮,他已在屋里坐着了,沐浴洗了发,正散着晾干,膝上坐着云团儿,揪着他的头发编小辫。
吴罚抬眸一个眼神,郑令意便知道他有话要说,让酱生带了云团儿去外间玩,自己拿了块干帕子拢着吴罚的长发,道:“怎么了?”
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吴罚开了口,道:“今日,皇上让我去封雪城巡查边境互市一事。”
郑令意停下了手上动作,不解道:“这差事,怎么听怎么像沈侯的差事。”
吴罚就是在奇怪这一点,边境自开了互市一来,每年钱数庞大,但刨去沈白焰的生意和封雪城收缴的税款后,这钱数就缩水不少。
沈泽总是不甘心的,吴罚知道他的心思,但平日里这事儿多是沈规管着,也不知为什么让吴罚冷不丁的接了手。
“是要你们相互钳制吧。”郑令意拿着一把宽齿的梳子替吴罚梳开湿发,道:“那这事儿是定了?你什么时候去?”
“开了春就要上路了。”吴罚说完,就感觉到郑令意手上动作一顿。
他转身去看她,见到她满目不舍,心里也酸溜溜的,这一去,即便一路上快马加鞭,可小半年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