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帐内的陈映月只是病了,还?没有糊涂,知晓皇帝并不会帮她做主,毕竟从她自荐枕席的第一夜,皇帝发现她并非处子之?身后?,便再也没有碰过她,而晋她为?淑妃也不过是为?了拉拢陈家的,自然她并不曾傻到将她已被陈家放弃的隐情?道给他听?。
不过,陈映月这一回来,倒不是为?了在皇帝身边争宠,她自有自己的打算在,“皇上,妾身想家了,可否召妾身的家人来宫中?陪妾身啊?”
陈映月同陈家来往,皇帝是乐见其成的,于是便随她去了。
哪知陈映月要请的陈家人,并非正经?的陈家人,而是沈书晴。
消息递到贤王府的时候,是这日的晌午,沈书晴刚陪陆深用?好午膳,碗筷刚撤下,沈书晴还?在用?茶汤漱口,宫里便派了小太监来请人,吓得沈书晴险些被茶汤呛住,转头将陆深拉至里间,“怎办啊,怎办啊,我不想入宫。”
“我可以不去吗?”
陆深捏上她发抖的薄肩,“不去也是可以,不过,难道你想一辈子躲着她吗?”
沈书晴自是知晓这样的道理,可她就是害怕,他怕得直往陆深的怀里钻,将脸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我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可我现在就是想要躲着他。”
“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
陆深垂眸看了一眼被他弄皱的前襟,以及她因为?惊惧而蹙起的眉头,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不要怕,本王陪你一起进宫。”
今日这宫必须要进。
王府的马车停在东华门便不能再进去,改为?乘坐轿辇,唯恐抬脚的宫人不稳当,陆深并未乘辇,而是走在一侧,以防有什么不妥。
来接人的那个小太监,是个圆滑的性子,当即恭维道:“坊间传闻贤王殿下对贤王妃用?情?至深,我等从前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妃娘娘好福气。”
谁说不是呢?
沈书晴堪堪侧眸,想起男子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护在身后?,甚至为?了证明清白对自己下得了如此很狠手,虽有些疯,可在这个世上又还?有谁能为?她发疯呢?
她眼眶一红,倏然有些哽咽,“爷,你其实不必这般小心!你难道不知累的吗?”
陆深只微笑着将她落在轿辇之?外的衣摆掀上去,“你想吃甚么点心?除了樱桃煎还?有甚么?桂花糕可好?本王叫御膳房做好了送来。你少来宫里,不知道御膳房有个厨子,将这桂花糕做得出神入化,宫里大大小小的娘娘都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