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杨嘉北,对不起。”
对不起,我干了件蠢事;对不起,我知道应该活着,但我
“我好像病得太严重了,”宋茉说,“对不起。”
她慢慢地滑下捂住他唇的手,被克制情绪后,她的泪腺似乎也干涸了,只是刚才落了几滴大泪,在脸上留下又干又紧的痕迹。
像雨季也滋润不了的龟裂土地,像丰水期却仍旧露出沙洲的松花江。
“对不起,”她反复说,“对不起。”
杨嘉北低头,搂到宋茉的肩胛骨,硌得他生疼,一直疼到肺里去,他还不松手,仍问:“所以,你原本计划”
声音干涩,杨嘉北见过很多生死场面。
他接受过一定程度的心理训练。
他能在工作中将个人感情摒除。
但他此刻喉咙中像吞了一大块冰,他用热血去化每一个字的寒气与僵硬,他想要多给她一点暖和。
“你原本计划,回家看完爷爷,然后找地方。”
那两个字如此艰难。
如此艰难。
艰难到不能和宋茉、不能和她联系在一起。杨嘉北生于东北,长于红旗下,虽是俄罗斯族却是坚定马列唯物主义者。
受过教育的他不应该避讳这个。
身为警察的他更应该用词准确。
杨嘉北最终没说那两个字,换了表达:“你打算和我永别,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