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躺在床榻上的是他,钟玉河也会像这般为他忧心吗?
钟鼓旗不敢去想,答案于他实在太过残忍。
他看着薛豫立苍白的面颊,更是觉得难看至极。
凭什么呢?
凭什么就是这样一个什么都不如他的人,偏得了钟玉河的青睐。
忽然,他看到薛豫立的眼皮痉挛地抽动一下,然钟玉河正放置着茶壶,并没有看见。
他心念一动,嚷道:“玉河,我有话要说。”
钟玉河放置茶壶的手一顿,接而猛地砸向钟鼓旗,厉声喝道:“你还要说什么?”
钟玉河的力道不够,茶壶在钟鼓旗的脚边炸成片片碎块。
但钟鼓旗知道,那茶壶本是冲着他脑袋来的。
“帝位恐有变,这你也不关心吗?”
薛豫立的脑袋沉得厉害,耳边只能听到嗡嗡嗡的声响,他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朦朦胧胧地瞧见钟玉河的侧颜。
他感受到手心里的温度,知晓自己现在捏着钟玉河的手,他想要说些什么,嘴却像被细密的针脚缝住似的,怎么也张不开。
他眼神稍转,看见门口站着的钟鼓旗,霎时胸口酸闷得厉害,几乎要喘不过去。
接着他就感觉到手心里钟玉河的手掌使着劲,竭力要从他手掌里挣脱。
偏他就是生不出力气,连全然睁开眼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叫钟玉河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起身走向钟鼓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