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地,松口气扑到钟玉河身前,握着他的肩胛,眼角淌着湿意。
“皇姐,皇姐”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
太子有满腹的话攒着想跟钟玉河说,是在被钟玉河抛弃的夜里,嚎啕的哭声和滚烫的泪水凝结的。
他以为已经足够坚硬,可是钟玉河就像一块烧红的铁,贴着他心头的肉皮一烫,那些酸楚的情绪就被烫滚了,咕噜咕噜直冒泡,黏软而炽热。
他像喉咙堵着块面团似的,又软又黏地塞着喉壁,叫他窒息地咽呜出声。
钟玉河犹豫一下,还是抱着太子,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
太子亦回抱着他,把头低低地埋在钟玉河柔软的颈间。
薛豫立看着眼前的一幕,无端觉得后脖颈发凉,冰得他脑后都发疼。
他的喉咙也堵得厉害。
薛豫立目睹钟玉河肩头的布料被太子的泪逐渐打湿,觉得胸口闷得更厉害。
真心的眼泪的是珍珠,钟玉河却是永远不缺珍珠的。
他有过更好更大更亮的,又怎会珍惜自己这颗渺小又黯淡无光的呢?
不过一颗沙粒芥子,连被他放在眼里都是千般苦万般苦求来的,又岂能奢望得他妥善安放。
“皇姐,皇姐”太子从钟玉河的颈间抬起头,抬起袖子狠狠擦去脸上狼狈的眼泪,漆目灼灼地望过去。
“都是我不好,皇姐是一直想着我的,我一出事你就让薛侍郎来助我。”
“你一定是想着我的,我们这么多年朝夕的感情,又怎会掺假,又怎会掺假”
钟玉河却似不经意地一低头,别过了视线,“这次你和阿薛一道去察案,你且记得不可鲁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