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它们追来了?
可老道长不是说,道观门口的雾进不来吗?
正想着,柴房门口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木头。那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人的神经。
林深的心跳得飞快,她回头看了眼床上的陈默,他还没醒。如果真有东西闯进来,她一个人,能护住他吗?
刮木头的声音突然停了。
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窗棂的呜咽声。
林深盯着柴房门口,手心全是汗。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什么都没发生。她刚想松口气,就看见柴房的门,被从里面,慢慢推开了一条缝。
一条缝里,透出两点红光。
像野兽的眼睛,在黑暗里幽幽地亮着。
林深的头皮瞬间炸开,她下意识地退到床边,挡在陈默身前,匕首紧紧握在手里。
柴房的门还在慢慢开,那两点红光越来越亮,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顺着门缝飘了进来,比溶洞里的白雾还要难闻。
“谁在那里?”林深的声音发紧,却努力保持镇定。
没有回应。
只有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和越来越近的腥臭味。
门缝开到能容纳一个人进出时,停住了。
一个黑影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很高,很瘦,穿着破烂的衣服,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遮住了脸。它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像提线木偶,一步一顿,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湿漉漉的黑脚印。
是活死人?
但活死人的眼睛不会发光。
林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死死盯着那个黑影,看见它慢慢抬起头,露出被头发遮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