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冷轩的声音紧绷,望舒剑残片已经握在掌心,寒气从他周身散开,地面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我?”人影笑了起来,笑声像是指甲刮过石壁,“我是守观人啊。”他抬起左手,那只手只剩下三根手指,指骨裸露在外,指甲乌黑尖利,“当年陈真人让我守在这里,等一个能看懂这些名字的人。”
他抬起桃木杖,指向墙壁上的名字:“这些都是我的老朋友,我们在这里等了很久,等一个能解开这局棋的人。”桃木杖划过墙面,那些名字像是活了过来,纷纷渗出细小的血珠,顺着墙壁蜿蜒流淌,在地面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池。
林秋注意到,他的桃木杖顶端镶嵌着一块玉佩,形状和自己胸口的玉佩极为相似,只是颜色更暗,像是蒙着一层血污。玉佩上刻着的符文与墙壁上的阵眼符文如出一辙,只是中间多了道断裂的痕迹。
“你知道天玑碎片?”林秋往前一步,胸口的玉佩突然发烫,像是在呼应桃木杖上的那块。他能感觉到玉佩在震动,发出只有他能听到的嗡鸣,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召唤。
守观人的绿光闪烁了一下,像是在打量林秋。那绿光扫过林秋的胸口,停留了很久,黑洞般的眼眶里似乎流露出一丝羡慕,又或是嫉妒。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桃木杖在地上顿了顿,血池里的血水突然沸腾起来,冒出刺鼻的热气,“当年陈墨把碎片藏进龙目,就是怕被莫离找到。可他算错了一步……”
“算错了什么?”冷轩追问,握剑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望舒剑残片的光芒越来越亮,映得他的侧脸一片冰冷,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守观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偏殿里回荡,墙壁上的名字像是活了过来,开始微微发烫,散发出淡淡的红光。血池里的血水顺着某种无形的轨迹流动,在地面组成一个复杂的阵法,阵法中央正是那个“陈风”的名字。
“算错了人心啊。”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桃木杖猛地指向冷轩,“比如,镇魔观的弟子,真的能一直守住本心吗?”
冷轩的脸色瞬间变了。
守观人的绿光死死锁住他,像是要钻进他的骨头里:“你以为莫离为什么会背叛?你以为三百年前的封印,真的只是因为他一人吗?你师父临死前,手里攥着的半块令牌,你就没想过是用来做什么的?”
“住口!”冷轩的声音带着怒意,望舒剑残片发出尖锐的嗡鸣,寒气几乎要将空气冻结。他猛地往前一步,剑光如霜,直刺守观人的面门,“不许你提我师父!”
林秋察觉到不对,刚想拉住他,守观人突然动了。
他的身影像是一阵烟,瞬间飘到冷轩面前,桃木杖带着腥风砸了下来。杖端的玉佩爆发出浓郁的黑气,黑气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张痛苦挣扎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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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轩侧身避开,望舒剑残片划向守观人的手腕。剑光闪过的瞬间,守观人的袖子被划开,露出底下的皮肤——那根本不是活人的皮肤,而是干枯的皮革,上面布满了和墙壁上一样的符文。符文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蠕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果然是傀儡。”林秋心头一沉,“有人用殉道者的残魂炼制了他,这些符文是用来禁锢魂魄的。”他从背包里摸出一把地质锤,这是他惯用的工具,此刻却成了武器,“冷轩,攻击他身上的符文,那是他的弱点!”
守观人被击中,却丝毫没有停顿,桃木杖横扫过来,杖端的玉佩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黑气,缠住了冷轩的手臂。黑气顺着冷轩的皮肤快速蔓延,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纹路,像是在他手臂上画了某种诡异的符咒。
“啊!”冷轩闷哼一声,黑气像是有生命般往他皮肤里钻,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眼底闪过莫离背叛时的画面——火光冲天的镇魔观,满地的尸体,尸父倒在血泊里,手里紧紧攥着半块令牌,而莫离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