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二十几年的人生中,早已学会了替自己打算,将日子一天天地安排着过下去。
从来没有人能够这样将他的事放在心上。
他被浸在这样无边的疼宠和爱意里,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掉,变成一团云,一汪水,一粒烈日下的桂花糖,淌出的都是甜香。
“谢声惟,”他将脸埋进谢声惟的颈侧,声音闷闷地开口,“你不许对我这么好。”
“这样我会得寸进尺,会不知分寸。”
“会想要摆出来所有的心愿,都一一要你去实现。”
他像是在威胁,在警告,可是语气软绵绵的,又像是在撒娇,“我很贪心的。”
谢声惟将这块儿半化的桂花糖搂在怀里,拿下巴在他发顶蹭了蹭,眼神很深,落在虚空里,透出些叫人看不清的情绪。
“那就再多贪心些吧。”
“想要什么,都要记得对我讲。”
贪心的,又何止是程既呢?
第78章 游刃有余
登记造册到底算是件麻烦事,程既当初带来的医书足有几箱子,两人忙活了一下午,也只整理出不到两箱来。
这还只是开头,理出的医书程既打算再大致通读一遍,择出重点来在册子上标画出,好使册子更详细明朗些。
先前说一下午理完不过是谢声惟说来唬程既玩儿的,这事做起来琐碎,要耐着性子一样一样地理,所幸两人手头都没什么旁的事,也权当做打发辰光使。
晚间用饭时,程既才想起谢夫人今日同自己提起的事,不大在意地同谢声惟提起,末了,眨了眨眼,笑着同谢声惟道,“我都不曾提起过,阿辞竟能先开口去替我求了。”
“阿辞莫不是我肚里头的蛔虫,连我想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谢声惟微微一怔,随即弯了弯唇角道,“大约是你我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