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信徒跪伏在两边,双手向前伸直摊开掌心,一边跪拜一边高呼:“教皇冕下!”
比岑盛记忆中年长几岁的虞眠,眉眼带笑,面色温柔宁和,似画像中的春神。
岑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是虞眠?
他被人剥下了脸皮还是被人占据了身躯?
不同于史书记载中逐渐由盛权转向被架空的傀儡教皇,所有人都在用炙热的眼神注视着青年的衣摆,生怕冒犯到他。
鸟儿在桂树枝上用清脆的歌喉欢呼,人们是如此的爱戴他,岑盛所知晓的一切都被颠覆。
虞眠一步步走进圣埃里教堂,穹顶垂下的金红旗帜随风飞扬,裴与宣站在红毯的尽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门阀权贵们站在教堂大厅中,向虞眠投去注目礼。
不得不说,新教皇年轻又生得出众,但他们却无法像教堂外的民众那样用欣赏眼神看待他。
周家主被他扼住过喉结,逼出过哀鸣,在那个疯子的手底下露出过最狼狈的模样。
叶家主被他踩住脊背,垂下头颅,在神明面前忏悔一桩桩值得被架上火场的谎言。
江家主与他同流合污,付出血肉与灵魂的代价,将他送上神国,送进百年来无人登入的殿堂。
在场所有人都见识过,虞眠温柔皮囊下是个多么残酷的刽子手。
“冕下,”江时珉弯腰致意:“赞美您。”
虞眠仅仅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