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释念似乎被牵引至另一个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嘶吼声,像是地狱一般,不,比地狱更可怖。
身旁甚至有幽蓝的火焰,明明是冷的,却炙得人肌肤疼痛,既寒凉,又灼热,深深的钻进血肉之中,那股痛苦,游走于全身,即便动用灵力,也无法驱赶。甚至于,灵力只能不断将之壮大,积累成更强烈的痛感。
这时,一个浑身萦绕黑气,看不清面目,但隐隐可见肤色极为苍白的人出现在释念面前。
这黑气裹着的人,自带一种威严和邪气,一看便知是天生睥睨世人,且如此甚久,才能从骨子力散发着王者的倨傲和深不可测。
他站在释念的面前,“呵”了一声,唇角扬起一个极具嘲讽的弧度,“你为什么要抵抗我呢?我本就是你,我们合该是一体的。”
释念却并不理会他,只是闭目念着经文,周身萦绕佛光,既是阻挡着他,也表明了他漠视的态度。
他并不以为意,反而继续嘲笑,漫不经心般伸出和面容一样阴暗苍白的手指,随意摆弄。
“你说说你,不过是投身成了人,便真的以为自己是人了么。呵呵,真是可笑。你天生就不详,在凡间时,受尽白眼与欺凌,啧啧啧,我不信你会珍视这样的人间。该不会……”
他说到‘会’时,刻意拉长,似恶意的猜度,又似嘲讽,“你真的信了大般寺那群秃驴的话,要皈依佛门,普渡众生了吧,哈哈哈哈!”
像是说起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他止不住的大笑。
很可惜,释念仍旧是毫无反应,就像他只是个没有心性的花草一般。
他犹如被一瞬间激怒,“你以为你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心魔。当初,心魔难抵,就硬生生将心魔幻化而去,从而生出新的你,一个满载肮脏与邪念的你。
说到底,也不过是掩耳盗铃。你是魔,魔是不会变成人的。 ”
释念的声音一顿,经文的诵读声便停了一瞬。
虽然接下来仍旧念着,可他知道,释念动摇了。
乘胜追击,他的情绪愈发高涨,连包裹着周身的黑雾都愈发浓厚,“你看,私欲是永远也斩不断的。即便你将心魔分离了又能如何,你自以为可以一直清心寡欲吗?还不是对别人生出了爱慕之心。
你从灵魂就是污秽的,永远不会被人接受。
她叫祁皎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