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笑了,偏偏又笑得人脸红,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祁皎干脆抬头。
却不妨荀行止正看着他,这下视线又直直的相望。
祁皎被他看的想低头,想起刚刚的事情,又硬生生忍住。她忍不住睁大眼睛,如今这样,倒像是小孩子过家家,比谁眼睛睁得久。
率先打破僵局的,却是荀行止。他又笑了,如清风朗月,眼中含有纵容宠溺之意。
他伸出手,揉了揉祁皎的眉骨,“竟不累么?”
“嗯?什么?”祁皎有些没反应过来。
看着她这副呆呆愣愣的模样,荀行止又弯了弯唇,只觉得她怎么这般可爱。也不同她继续刚刚的话,反而轻柔的摸了摸发髻,“这些,重不重?”
本来脑袋都快接近浆糊的祁皎,听他这么一说,也忘了刚刚的事,只觉得脖子似乎一下子酸痛起来,连忙半是抱怨般道:“当然重,这得有多少斤啊,我觉得我险些都要直不起脖子来了。偏偏梳的时候也扎得近,头都快发麻了……”
一说起这些,祁皎倒是没有刚刚的拘束不安,说个不停。当然,或许她仍是紧张的,只是有些许事情可以转移转移注意力,便紧紧的只说这事,好像眼前的窘迫便能忽视一般。
荀行止的指尖缓缓移过那些步摇发簪,眼睛微垂,注视着祁皎,眼中藏着些心疼,“那便先散了它。”
说罢,他动作轻柔,慢慢的帮祁皎解头发。这发髻梳的繁琐,若是让祁皎自己来,恐怕都不能解个清楚。但是荀行止却是游刃有余,一步一步,将发簪接下来,还不牵扯道祁皎的头发。
想来也是,当初祁皎不会这些,荀行止也曾帮她输过,如今自然也熟练了。
等这一头青丝尽数散落,祁皎方才的那些紧张,竟然也奇异的消失了大半。他是她从到这方世界之处,便认识的人,这么多年来,处处护着她,亲手教她修炼,教她习字,彼此间的生活早已密不可分。
没有过多的言语,荀行止与祁皎手执合卺酒,彼此对望,一饮而下。
良久,荀行止将祁皎打横抱起,走向帷帐。
烛火闪了闪,映出一道身影来。锦帐红浪翻被,尽是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