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这一巴掌,几乎将我掀了出去。
我重重摔在地上,眼前发白,晕眩不止。
小侯爷怔了怔,大抵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巴掌这么重。
十二岁那年之后,我的身体就在一天天走向油尽灯枯的边缘。我爹和我的婢女护着我,像护着一件裂纹斑驳的瓷器。
他们大抵也想不到,自己这样小心看护的瓷器,也有被人恣意撞向桌角的一天。
“姑娘!!!”
婢女流了许多血,一条腿痛得钻心,本是躺在地上虚弱喘息。而今见我被这样对待,登时目眦欲裂,嘶声哭叫:“我和你拼了!”
她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及的时候爬起来,捡了我掉落的匕首,一把扎向小侯爷的胸口。
可她秉性温顺良善,连只兔子都不忍杀死。
快要刺中要害时,她手下颤了颤,不自觉地瑟缩一下。
就是这一瞬的瑟缩,小侯爷的手掌已经扣住了她的天灵盖。
“别,侯爷,别!!”
我尖叫出声,爬过去抓他的衣摆:“侯爷,别杀她,求您了,我认错”
小侯爷看着我,唇角微勾,眼里闪过幽光。
那不是恻隐。
是一种残忍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