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心里却是一片五味杂陈。
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现在离不开方卫国这点接济。
她不敢得罪他,生怕惹恼了这个“活菩萨”,下次再想张口借粮就难了。
所以,就算心里再多委屈和怨言,面上也得忍着、受着,甚至……还得顺着他的意思来。
想到这里,她啃窝头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心里那点刚升起的饱足感,似乎又被对未来的忧虑冲淡了不少。
吃完饭,桌上只剩下些残羹冷炙。
秦淮茹麻利地收拾了碗筷,又去灶上添了柴,烧了一锅热水。
她端着热气腾腾的洗脸水回到屋里,伺候着方卫国擦脸、漱口,甚至还蹲下身,仔细地帮他洗了脚。
整个过程,她都低眉顺眼,动作轻柔,仿佛这就是她分内的事,是天经地义的。
方卫国也坦然受之,享受着这难得的伺候。
收拾停当,屋里的油灯被捻熄,只留下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光。
两人再次钻进了同一个被窝,炕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一次,似乎比之前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过程中,秦淮茹却突然停下了动作,肩膀微微耸动,压抑的啜泣声在寂静中响起。
方卫国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也有些疑惑:“哭什么?”
黑暗中,秦淮茹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道:“没……没哭……我是高兴……高兴得掉眼泪……”
方卫国嗤笑一声,带着几分了然和戏谑:“呵,现在才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