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吃饱喝足,砸吧砸吧小嘴,很快又沉沉睡去。
文丽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回床上,掖好小被子,棉袄的扣子却没系,眼神有些不自然地走回来,还下意识地朝门口看了一眼。
方卫国心领神会,走过去,“咔哒”一声,将门从里面反锁了。
屋里的光线似乎都因此暧昧了几分。
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向文丽,在她面前站定,然后,在文丽略带惊慌的眼神中,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低头便要寻那柔软。
文丽浑身一僵,没想到他竟是来真的!
一时间脑子有些发懵,但奇异的是,那份惊慌之下,竟隐隐觉得,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只是,不等她想明白,方卫国却又猛地松开了她,神情间带着一丝未尽的遗憾和警觉。
就在此时,“咚咚咚!”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一个粗嘎的男声:“钱志!钱志在家吗?开门!”
文丽吓得魂飞魄散,一张俏脸瞬间煞白,血色褪尽。
但她反应也快,几乎是本能地,飞快地将棉袄的扣子一颗颗扣好,然后踮着脚尖,做贼似的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才应道:“谁啊?来了来了!”
声音却故作镇定,打开门后,她又迅速退回到床边坐下,将钱多多搂在怀里,一副刚哄睡孩子才得闲的模样。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眯缝着小眼睛的男人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正是隔壁的邻居大庄。
他进屋后,那双小眼睛滴溜溜地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方卫国身上。
此刻的方卫国,早已没了半分先前的旖旎心思,瞬间切换了状态。
他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笔直,脖颈与脊背呈一条直线,那坐姿,比部队里开大会的标兵还要端正几分,脸上表情古板而威严,眼神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屋里那点暧昧的气氛,被他这副模样一冲,顿时荡然无存,哪里还有半分可疑之处。
大庄这人,向来是有些大大咧咧,加上他那点小心思都放在占便宜上,也没怎么细想屋里的情况是不是有些异样。
他先是往炕上瞅了一眼,见钱志鼾声如雷,睡得跟死猪似的,再看桌上,杯盘狼藉,只剩下些残羹剩饭,两个茅台瓶子也见了底,一滴酒都没剩下,顿时大失所望,忍不住抱怨道:“嘿!我说钱志这小子,有好酒也不知道叫我一声!不够意思啊!”
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地伸手从盘子里捏了几颗花生米丢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