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抵达龙庭阁,他就不动声色地感测着周围的灵力流动,探查目标气息。
叶肆和泠轻雨在围捕时消失于北泽,眼下龙庭阁是最大可能的藏匿之地。
“前几日老夫忙于修补魔君封印,到今日才得空,抽身前来追捕逆子。据弟子禀报,逆子曾在北泽现身,还与贵派的弟子单潇然结伴同行,抗拒缉拿。”
钟珩一脸淡定,语调散漫,“弟子有弟子的作派,龙庭阁向来实行放养,从不插手弟子的事。姓单那小子在外头爱做甚就做甚,都与老朽无关。”
“单公子由龙庭阁管束,老夫此行并非来问责。”钟珩把责任甩得一干二净,司空铭竭力按捺住不悦,勉强保持着儒雅。
“噢,那司空宗主还来做什么。”
“逆子逃往北泽的目的地,十之八九是龙庭阁。若知晓逆子行踪,请钟阁主务必第一时间告知老夫。”
沉默地对峙片晌,司空铭眉目一压,肃然道:“钟阁主,恕老夫多言,提醒一句——即便是龙庭阁,窝藏魔族亦为仙门重罪。”
“司空宗主,那老朽也提醒你一句。”钟珩捋了捋肩头披散的白发,颇为不屑地咬牙道:“叶肆虽是叶菡的孩儿,但也是你的孩儿。他身上另一半的血脉,老朽着实憎恶!”
两人从无交情可言,话说到此,连表面功夫都懒得装了。
“难道司空宗主觉得老朽会如此大方,愿意包庇情敌的孩子吗?”
司空铭凛声质疑:“可依老夫看,钟阁主对逆子极度上心,关怀有加,每年都给他送来了礼物和书信。”
“老朽钱多,花不完,就喜欢各个门派到处送礼,实不相瞒,碧华宗算是送得最少的。”
说罢,钟珩冷笑一声。
“碧华宗可是不服,不服也没用。”
“……”司空铭额上青筋一跳,再次深刻感受到钟珩的厚颜无耻。
这厮分明对叶菡念念不忘,还一直记挂着她的孩儿,却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既然如此,那便请钟阁主记住自己的话,日后仙门惩治逆子时,可千万莫要插手。”
一想到叶肆的现况,钟珩就扼腕不已,胸腔的怒火直直往上窜,眼神似刀子般,痛恨地剜着司空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