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身形迅速紧追不舍,裇衫下摆从裤腰里撩开,随着他的移动往身后兜开,像是为他勇猛潇洒的姿态保驾护航。
他翻过一道栏杆,遥遥盯着前方卢易伦的身影,越追越近。
卢易伦却在他前面不远处,突然一个急刹车。
卢易伦好像受到了严重的惊吓,猝不及防之间脚底严重打滑,上半身明明还在以奔跑姿势前倾,两条腿奋力地想要往回倒,上下都快脱节儿了几乎摔倒!
严小刀一抬头,与对面走廊尽头的那男子狭路相逢。
这话确实不错:当你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就知道对方是谁,不必打招呼,根本不用废话。
又是个梳马尾辫的男人,只是气质外形与凌河简直天壤之别。男子金铜色的脸膛射出光泽,身躯高大勇武有力,尽管裹在一层黑色紧身衣裤中,每一片暗色衣料褶皱里仿佛都洇出压迫性的气场,这足以让卢易伦惊恐地僵在走廊正中间。
来人就是古耀庭。
这人胆子得有多大?狼心豹胆的事情做得多了,对大场面亦毫无惧色。
古耀庭也不用问对面人是谁,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嘶”了一声:“咳不就是一场球嘛?非要跟我矫情,就一定要掀掉老子的好事。”
严小刀浑身蓄势待发,盯视对方:“就是一场球吗?”
古耀庭偏过头哼了一声:“严逍,你想怎么样?”
“你是不是还要继续说,陈九那厮,不就是区区一条卑贱的人命么。”严小刀冷冷地:“当年的旅舍老板夫妇也不过是三条人命,烧掉化工厂陷害凌煌也不过几条人命……古耀庭,或者我应当称呼你张庭强,你手里究竟攥着多少血债?”
古耀庭抖了抖肌肉坚实的臂膀,左右转动脖子,颈骨挣出“咔咔”两声微微响动,像是上拳击台之前必做的一套热身准备活动。这人不屑地道:“陈芝麻烂谷子,难得有人替老子记着这些光荣往事,哼。”
严小刀心怀一腔悲意:“陆昊诚警官呢?!”
“呵呵……”古耀庭的笑声并不过分张狂用力,骨子里洇出多年铸就的冷酷和不羁,“陆警官实在太碍事了,不识时务偏要来找别扭!我不稀罕弄死几个人,他们挡住老子的路了,他们就只能死不然我怎么过得去?!”